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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碎念 其十二

 今天要说的话题与“复仇”有关。不过也只是随便讲些不成型的东西。 复仇是社会讨论、文娱作品中经久不衰的关键词。对伤害自身的个体或群体进行反击、报复,这是复仇一词的大概释义。 受到这样那样的因素——包括传统的复仇文化以及国民普遍缺乏安全感——的影响,在本国的语境中,这个词往往带有正面含义,且常与“英雄”“骨气”“光荣”联系在一起。人们兴高采烈、热血沸腾乃至热泪盈眶地,为几天前、几年前、十几年前、几十上百年前的复仇者喝彩。 “有仇必报”啦,“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啦,“血债血偿大快人心”啦,有时还能把复仇和社会改革或者时代更迭联系在一起......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我开始在这种不成文的常规中感受到了违和。 复仇是应当以这种心态来看待的存在吗? 世上有很多行为能在人的心中孕育仇恨。小到嘲弄、刁难和侮辱,大到害人家破人亡、前途尽失甚至残暴的剥削与压迫......这是仇恨产生的直接原因,是复仇的起点,也是复仇这一血腥天平的其中一端。 另一端则是报复的方式,复仇的实现。这一端同样是可轻可重的。以牙还牙的同态复仇,将复仇行为依附到其他目标上的间接复仇,对深仇大恨一笑了之,对细碎小事十倍奉还——这些都是有例可循的复仇方式。 上面将复仇比喻为“血腥天平”绝不是随口一说,因为绝对没有不沾染血与苦痛就能成立的复仇。复仇的天平可以平衡,也可以或大或小地向某一侧倾斜,但不会毫无重量。 同学小明做恶作剧,把小黄刚买的牛奶打翻了,于是小黄生气地扯烂了他的课本——这样的事能够称为复仇吗?并不能, 因为重量不够 。牛奶打翻了可以毫不在意地再买,课本扯烂了可以找老师再拿一本......这样的一件小事无法让沉重的天平有半点倾斜,最多能算得上是“报复”而不是“复仇”。 现在我们加大重量。 职场前辈张部长是个性格恶劣且卑鄙的人,从员工小林进入这家公司以来就一直带头霸凌他。用恐吓和谣言促使同事孤立他,无缘无故地在他的工作上挑刺,随性地辱骂、使唤他......小林忍受了这样的状况好几年,却因为性格、家庭以及恶劣的就业形势等原因,始终无法决心反抗或离职。进入职场前就堪忧的精神状况更是雪上加霜,身体状况也不断恶化,直到有一天因突然晕倒而入院检查,发现自己患上了癌症,遂在绝望中拿着刀走向了公司——现在,事情就不一样了。 放上了沉重的砝码,天平开始狰狞地倾斜,复仇能够成立了 。 张部长是个无可救药的恶人,隐藏在人...

碎碎念 其十一

 今晚母亲的情绪又很糟糕。 她和不知道哪个亲友打着电话,一边哽咽一面骂着“谁家的孩子会这样”“付出这么多换来的就是这种回报”“真的要被气没半条命”之类的话。在那之中有没有斥责我的部分在暂且不论,但矛头应当是指向家中另一人的。 原因,让她的情绪变得这么糟糕的直接原因,倒也不算是什么大事——这么说的话也许会构成对她的看法的不尊重,但从我的角度来看就是如此——只不过是过完暑假就要读高三的弟弟不愿意去上学校的假期补课而已。 这件事我是在几天前得知的。回想一下的话,虽然母亲平时的情绪就算不上稳定,但这几天,特别是晚上,显得尤为糟糕。潜藏在“家庭”这一词语的影子下的问题,于今晚又一次探出了头。 我家是五口家庭,一对夫妻生育三个儿子。这点在过去的博文中也有提及,不过在此还是再提示一次的好。把这个家庭中所包含的“关系”在脑中粗略展开,画圈,连线,涂色,一种怪异的感觉顿时涌上心头。 父亲,在工程行业工作了很多年,家中最重要的收入来源,使这个家庭得以维持相对富裕的生活的支柱。 母亲,家庭主妇,年龄虽比父亲小了3岁但也已五十多岁了。喜欢在背后嚼舌根的典型的中年妇人,不过应该说她是个好人。 哥哥,在一家条件不错的外资企业工作,独居独身,很少回家探望父母。 弟弟,区内某高中的高二学生,不太清楚他的成绩。因为他是个没特点没礼貌也不怎么会读空气还有点吵的人,所以我很讨厌他。 我。这个世界上最无法忍受的人。 作为一家之首的父亲,当然有最大的话语权。就算是已经能独立生活的哥哥也不敢正面违抗、否定他。虽然他说过“我们家是推崇民主决策的”之类的话,但他在很多时候散发出的无形压力让人不太愿意和他认真谈事情。这种压力不是通过凶狠的外表或者是强硬的气场之类的东西产生的——实际上,他大部分时候都给人非常普通甚至有点和蔼的感觉,也很少大喊大叫或口出恶言——而是基于一个最重要且一时半会也不会动摇的事实。这个家的收入由他全盘供给,所以,他是头。 母亲这种传统的妇人,就算是气在头上的时候也绝不敢正面对父亲的决定说半个不字。听说他们很久以前也有大吵一架然后闹别扭的时候,但那时的事情我知道的不多,解释起来也有点麻烦,所以不展开说。 为什么要提家庭权力的事呢?因为组成母亲糟糕情绪的其中一个冲突点,正与其有关。 某高中,下文暂且称其为Y中学。Y中学在一个月前还是我上学的地方,同时也是我弟弟正就读的学校。Y中学建在一个开...